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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動報導】跟著垃圾走系列講座(三)

日期: 
2019/02/16 (週六)

台灣曾被外國媒體盛讚是垃圾處理天才,但看似「天才」的背後藏著什麼秘密?【看守台灣協會】和社區團隊【棧戀棧練】在一、二月合作舉辦三場【跟著垃圾走】系列講座,希望讓大家看見亮麗回收率背後的故事,以及焚化廠與我們的關係,當我們有了清楚的圖像,面對「檯面上」的資訊才不會被牽著鼻子走,並在生活每個時刻努力減少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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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兩場講座談了台灣垃圾回收率的統計瑕疵,第三場講座來看看沒被回收的廢棄物,到了焚化廠後的「生命歷程」。(講座後記第二場第一場

台灣在1990年代以前,垃圾主要被送到掩埋場,但隨著掩埋場逐漸飽和,政府在1990年代定調垃圾處理方向為「焚化為主,掩埋為輔」。定調之後,環保署前前後後共提出36座大型焚化廠的興建計畫,經過民間團體與各地居民群起抗議,最後實際興建24座焚化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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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奧辛排放符合標準,問題又在哪裡?

那到底焚化廠有什麼問題呢? 謝秘書長從各種角度看焚化廠的弊病。首先是污染的排放,焚化廠除了排放二氧化碳、氮氧化物、硫氧化物等,還是環境中戴奧辛主要的排放來源(註);從能源轉換的效率來看,將垃圾焚化轉換成電力,其實是所有發電方式中效率最低的;且營運一座焚化廠是一筆鉅額的財務負擔,也抑制了源頭減量、回收體系的發展及工作機會;區域性的不平等也是我們必須面對的課題,因為生活垃圾大多來自都會區,但焚化廠多設立在郊區。

其中戴奧辛的排放就隱藏了很多眉角。表面上24座焚化廠戴奧辛的排放量皆符合標準。其實礙於技術限制,戴奧辛無法即時監測,而是每年兩次在煙道進行採樣再送實驗室檢測,採樣時間只有數小時,且通常是在焚化廠正常操作情況下採樣,且廠方會在採樣這段時間特別注意垃圾破碎混拌與品質,因此檢測數值無法代表其他操作期間的排放濃度;如果把戴奧辛採樣時間拉長,檢測結果會有明顯差異!比利時曾經在1998年對焚化廠進行長時間、連續的採樣檢測(4日~14日),把時間拉長後,戴奧辛平均排放濃度是「採樣6小時」的30~50倍!

而且戴奧辛排放最嚴重時段並不是在正常操作時候,而是在起爐、停爐的時候。日本曾經針對起爐、正常操作和停爐的階段進行檢測,發現起爐階段的戴奧辛排放量是正常操作的百餘倍:起爐一次只需12小時左右,戴奧辛排放量卻相當於正常操作1550小時的排放量!台灣也有類似研究,發現起爐階段的戴奧辛排放量相當於正常操作一整年排放量的60%。2017年台灣各大型垃圾焚化廠因各種因素而停爐的次數共高達436次,其中異常停爐次數高達286次(其他停爐原因包括歲修及預排保養維護)!

其中高雄和屏東5座焚化廠在2017年就發生172次停爐事件(包括137次的異常停爐),為什麼這麼嚴重?跟燃燒的垃圾性質有很大的關係。這些焚化廠的垃圾性質很複雜,摻雜了汽車粉碎後的殘餘物(含PVC材質的塑膠,及溴化阻燃劑)、PVC塑膠工廠的下腳料、營建廢棄物(PVC材質的電纜線、含氯油漆)等。含氯物質在焚化廠環境下容易產生具腐蝕性的酸性氣體,導致管線破裂,需停爐維修……。

底渣和飛灰去哪了?

你以為垃圾焚化只有空氣污染的問題嗎? 垃圾焚化後剩下的底渣和飛灰同樣也讓社會各界很頭痛。焚化廠的底渣如果經過適當處理,可以作為基地和路堤填築材料、瀝青混凝土原料、水泥生料等,但是過去發生過多起處理業者收了處理費後直接將底渣傾倒在農地的案例……。飛灰則是經過固化/穩定化後,仍要送到掩埋場掩埋,而台灣的掩埋場空間已經日益不足了,且現在掩埋場的設計無法完全避免滲出水污染環境。底渣違法棄置或回填的事件層出不窮,令人不禁懷疑底渣有多少真正被再利用……。

減少處理廚餘的負擔─自製酵素

如果我們將家庭廚餘自己再利用,可以減少長程運輸消耗的能源,也可避免廚餘因產出量超過政府的負荷而被送進焚化廠,畢竟含水量高、鹽分高的廚餘與其他有機物混燒,很容易產生戴奧辛。社區團隊【棧戀棧練】的季勳老師在第二場講座已經介紹如何讓廚餘成為植栽的一環,這次採用另一種再利用方法─酵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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製作酵素的原料只有三個:廚餘、糖、水。季勳老師特別強調,廚餘不要用煮過的(米飯除外),因為煮熟的過程已經將促進發酵的微生物殺死了,且果皮、葉菜的種類越多越好。糖的部分要用黑糖,砂糖因為是精製糖,礦物質沒有黑糖豐富。原料都備齊之後,可以找一個大一點的容器(如果家裡有6公升的桶裝水,就可以拿來用),糖、廚餘和水分別以1:3:10的重量比例盛裝在容器中,放置3個月左右,每天可以將蓋子打開一陣子與氧氣接觸。發酵完的酵素可以當清潔劑,不只降低廚餘對環境的負擔,也能減少購買清潔劑的支出,真的很實用!


註:想了解更多焚化廠的環境、社會和財務問題可參考看守台灣出版的電子書《垂死的技術:廢棄物焚化》